“不错的招式。”
王庸兀自有闲暇点评。
“死!”大师兄杀意凛然,拳势伴着杀意,更增威力。这一拳即便是三米外旁观的英朗,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恐怖。
别说是身处其中的王庸了。
“要糟糕!”英朗表情紧张,大叫道。
其他游客也是看的心旌动摇,面容失色。他们印象中的武术就是两个人在一起你打我一下,我打你一下,跟过家家差不多。
可谁知真正在现场感受到之后,才发现原来这种过家家式的招式里,蕴含着如此暴戾的气息。
换成普通人,只怕直接就被吓傻在了当地。
砰!
大师兄一拳轰在王庸手臂上,如重斧开山,力量瞬间爆发出来,全都施加于锋利的斧刃之上,要硬生生把山石劈出一条裂缝。
只是王庸的手臂比山石更硬!
大师兄拳锋才打上,王庸手臂肌肉就骤然迸起一条条虬结紧密的肌肉大筋,密密麻麻布满整条手臂。
跟丝瓜的网状结构一样,看似柔软,实际上具备相当坚韧的承受力。
大师兄一拳非但没能劈断王庸胳膊,反而拳头被一下弹开,失去控制。
王庸眼带哂笑,手臂顺势抓过去,在大师兄拳头上轻轻一打。
好似嬉闹一般,完全没有力量。
但是大师兄却面色骤变,一股巨大的痛苦涌上他的脸庞。
蹬蹬蹬,大师兄连退三步,再看他的右手掌,竟然直接肿了起来,青黑青黑一团,跟个砂锅一般。
“嘶”,所有人倒吸一口冷气,没有想到王庸随手一打,竟然凶狠至斯。
英朗表情也由开始的担心变得极度兴奋,拍手叫好道:“打得好!”
王庸看英朗一眼,淡淡道:“这一招,就是我从你家英门唐手里领会的第一式,叫做‘御前惊驾’!”
“御前惊驾?”英朗眉头一皱,不懂。
他的英门唐手拳谱里可没有记载这么一招啊。
王庸似乎完全忘记了他正在比试之中,竟然窜步上前,拿着大师兄当起了教学演练的人肉桩子。
“这一式的要点全在于一个‘惊’字。打人之时手到力到,力到意到,迅疾如风,势如惊雷。恍若大晴天忽然炸起一个惊天霹雳,那种急切又威猛的意境。换言之就是发力要猛,瞬间爆发,让敌人如触电一般无法躲避。”
说着,王庸拳头就第二次砸在了大师兄身上。
大师兄怒气大盛,这个支那人不过是偶然得手一招,竟然装比的拿他当起了演练靶子!
这简直是对他极大的侮辱!
大师兄喉中一口气含住,击碎第二式迎向王庸拳头。
击碎第二式力量更大,更加霸道。大师兄不信王庸还能闲庭信步的接下他这一招!
只是,大师兄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王庸。
王庸既然选择拿他当教学演练的靶子,那就百分百有把握让他无法躲避。
只听砰一声,跟上次的情形相若,王庸拳锋再次如惊雷一般打在大师兄拳骨之上。
大师兄拳面血肉瞬间炸开,好似手里握了一根雷管,来不及扔掉就引爆了。整只手掌炸的皮开肉绽,血液直流。
大师兄残叫一声,再度退后几步,盯着那只炸裂的手掌,眼神既心疼又阴狠。
王庸则视而不见,转头问英朗:“这下懂了没?”
英朗似懂非懂的点头:“有点懂了。”
王庸叹口气:“有点可不够。这个惊字是你家英门唐手里最重要的一个字,理解透了它,才能练好余下招式。我之所以取名叫做御前惊驾,就是为了加深你的理解。想象一下皇帝被惊吓到的反应,百官惶恐,天地变色。那种威势,是何等的磅礴迅猛?
相传明成祖朱棣在南京即位之时,有一个叫做景清的大臣携带利刃上朝行刺,虽然失败,可也把朱棣吓得不轻。愤怒的朱棣下令将景清杀死,剥掉人皮塞进稻草,挂在城门示众。还将景清九族、乡里全都诛杀,以为泄愤。
景清死后某一天,朱棣经过长安左门上朝,忽然一声晴天霹雳响起,然后天空乌云密布、飓风刮起。景清的人皮稻草人忽然飞起在空中,人皮上的刀孔在风中发出呜呜的鬼叫之声,朱棣被吓得龙颜失色,赶忙就想回宫。只是还没来得急走,景清的人皮就径自飘荡到了朱棣面前,悬在空中,如索命的冤魂。直接将朱棣吓晕在了御驾之中。
而这件事导致的后果就是朱棣大病一月,然后下令迁都燕京,举国震动。”
英朗目瞪口呆听完王庸的话,半晌才竖起大拇指:“你这个故事讲得好!这样我就懂了!”
“……”王庸忽然有点后悔选择现场教学这种装比模式了,英朗脑袋明显不是很灵光的那种。难不成下面的招式全都要现场编个故事才行?
王庸这边讲故事,大师兄那边却是趁机将皮肉绽裂的手掌裹上了厚厚几层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