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约莫一千多米,黑暗中蓦然现出一点亮光,远远看去好像是一个村寨。
这时候,琴莱才解释道:“这是金三角的一个村寨,寨子里的人平时种种罂粟,有敌人来袭的时候就拿起枪杀敌。整个金三角这种村寨到处都是,基本上已经是正常现象了。这个村寨,则是诺康控制的,在金三角地带属于人口最多、土地最好、罂粟产量最高的一个寨子。而且,这寨子里的人也凶悍的很,以前诺康遭遇几次军警抓捕,都是这寨子的人击退了军警,保护了诺康。现在整个寨子已经跟诺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哦,这就是传说中的金砂寨?”王庸问。
琴莱嗤笑一声:“金砂寨?可不在这里。这寨子跟金砂寨比起来,就好比缅境政府军跟美军陆战队的区别。后者才是诺康的大本营,连缅境军警都攻打不进去的禁地堡垒。至于这里,只是诺康在罂粟收获季节偶尔落脚的地点而已。”
王庸恍然大悟点点头,心中却是冷笑一声。
这女人并没有完全说实话,恐怕这寨子除了种植罂粟以外,也是一个制毒窝点。
就像是华夏沿海身份的一些村庄,看似平淡无奇,但是特警抄家之后才发现,整个村子竟然都是制毒工厂。而村里的人因为从毒贩手里收取了利益,所以在面对特警执法的时候百般阻挠,罔顾法律。
这个村寨的人只会比华夏沿海省份的那些村民更凶猛,更残忍。大部分人应该也都是诺康贩毒链条上的一环,甚至是直接参与者。
“咕咕”,琴莱在村口一棵紫柚木前站定,连续叫了两声。
王庸抬头看向树上,黑夜中只能看见大片的树叶摆动,其他的什么也看不见。
但是王庸知道,这棵树上应该有一个暗哨在监控村外的动静。
只是,琴莱连续喊了数声,树上的暗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没有一点反应。
“是不是你记错联络暗号了?”王庸问。
琴莱白了王庸一眼,道:“如果记错了,咱们两个现在已经是尸体了。肯定有问题。可钦,可钦!你又在偷懒睡觉?”
琴莱索性直接喊出暗哨的名字。
满以为这次树上肯定会有动静,谁知情况依旧。
风吹过紫柚树冠,叶子哗啦啦作响,隐然有一股渗人的阴森感觉传来。
王庸吓得躲在琴莱身后,提心吊胆道:“不会闹鬼了吧?听说你们这里有些巫师经常喜欢拿整个村子的人祭祀,这个村不会也这样了吧?”
“胡说什么!”琴莱瞪了王庸一眼,干脆不搭理暗哨,直接朝着村里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喊:“我是琴莱,我来了!”
王庸亦步亦趋跟在琴莱身后,表面上表现的各种胆怯,实际上眼光不停在四周观察。
随着观察,王庸心中陡然腾起一股不好的念头。
这个村子有点太诡异了!不光村口的暗哨没有动静,就连整个村子都没有动静!
哪怕是与世隔绝的荒漠老村,晚上也不可能做到鸦雀无声。何况这里还是虫豸遍地的丛林地带。
但是整个村子周围,连一声鸟叫一声虫鸣都听不到!
而王庸跟琴莱往村子里走了足足数百米,竟然都没有出现一个人!
琴莱也察觉到了不对劲,整个人身体绷得很紧,右手也从腰间摸出一把手枪,一步一步往前挪着。
呜呜,风声呜咽,吹过缅境地带特有的竹楼,将环境渲染的愈加阴森恐怖。
而几家竹楼里,依稀还能看见灯火跳跃,跟伏在桌子上睡着的人影。
“旺达!旺达!”琴莱走到一家熟悉的人家门口,冲着趴在桌子上的那人喊道。
那人却是毫无反应。
王庸从地上捡起一根树枝,朝着竹楼里的旺达轻轻捅了一下。
谁知,不捅不要紧,这一捅,旺达竟然直接一歪,跌倒在地。
再看他的脸,就像是被什么吸干了一样,皮肤紧紧贴着骨头,却是早已经死亡!
“啊!”琴莱终究是女人,看到这可怕的画面,登时尖叫一声。
“那是什么?”王庸忽然指了指竹楼墙壁上挂着的一个装饰物。
一对弯曲的大角,下面则是一双恍如笑着的眼睛,配合扭曲的五官,构筑成一幅让人全身不舒服的面部图像。似乎是金三角地带某个土著宗教的图腾标志。
琴莱摇摇头,道:“不认识,肯定不是我们这的。先别管那些了,旺达怎么会死?可钦不会也遇害了吧?寨子究竟遭遇了什么事情?诺康呢?”
面对琴莱一连串的问题,王庸连连苦笑。
这些也正是王庸想问的。
村子里遭遇什么变故王庸不关心,但是诺康,王庸却是一定要抓到的。
不会连带着诺康,都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