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九点中，韩东才踏上了飞回榆州的飞机。

但此行不但没有解惑，反而是多了更多的疑惑。

这个本以为已经看透了的罗明辉，却是突然又蒙上了一层浓雾，就像雾里看花让人看得见，但却始终是看不真切。

“清明梦！这才是罗明辉嚷嚷着的世界真相吗？那么清明梦具体又是指什么呢？”

韩东略显疲惫的微微闭上了双眸，此行也并不是没有收获。

至少韩东已经确定了，罗明辉和窦勇说的世界真相，是不同的，那么张小雪说的是不是又会是另一种不同。

事情真的是越来越复杂了，而且这些人也便的越来深不可测了，每个人都像是有着无尽的秘密一般，让人总是那般雾里看花。

飞机徐徐攀升，强烈的推背感和失重感并未给韩东带来丝毫的不适感，万余年的人世沧桑会给人带来何等巨大变化是不可知的，之前在瑜城为了不让洛小丹察觉到异样，韩东已经是尽力掩饰了，只有一人独处之时，才算真的回归自我，也是最为舒心的生活方式，一个人要想扮演好一个角色不难，难的使扮演一个完全和自己不同的角色，这就很难了。

虽然韩东看起来一切都和之前没有改变，但是从本质上来说，他和之前已经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格了。

“先生？我们能不能调换一下位置？呵呵，不好意思，我本来预定的是连号票，但却没注意到位置。”清脆的女声登时打断了韩东的思绪，回过神来后这才发现身侧已经是坐了一名金黄色头发的女子。

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最多也就是二十三四的样子，但从那浅浅的微笑和那种看似委婉但实际上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质上，韩东便能看出这样的人不好相处，本来便是从事心理行业，加上万载的阅历，此时的韩东看人的水平可以说无人可及。

此女要不就是家世极好，要不就是生性如此，从乘坐的和自己一样都是公务舱这一点看来，她必然是属于后者了。

“先生？”女子看着韩东微微扫视了一眼并没有回话，继续出声道。

说话的同时示意了一下走廊另一侧的一位穿着黑色连衣裙的女子，那名女子也同时对着韩东微微点头微笑示意。

见此韩东收回视线后，微微闭上眼睛，嘴角轻启淡淡出声道：“不换！”

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会脸色瞬间变得有些尴尬的女子。

自己所经历的一切不管它到底是什么，但这些足以使得韩东精疲力竭了，目前就像身处浓雾之中，自己拼尽全力尚且挣扎不出来，此时他着实没有去装作绅士的心思了。

“你....”

看到韩东这般作态，女子双颊之上登时泛起了一丝微微的潮红，但却是说不出任何指责的话来，因为究其根本，韩东并无过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