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龙正式开始摔海米,用网眼细密的纱网做成袋子,把风吹过的虾米放进去,然后一下一下的往地上摔打。
大块虾壳已经被风吹走了,剩下的虾壳很细碎,而且也容易脱落,被摔下来后有些会顺着纱网网眼落出来,最后残留在里面的可以用簸箕簸出去。
最后剩下的就是金钩海米,阳光一照,光泽闪亮,像是外表有一层油分。如果挡住光,那金钩海米呈现一种自然的樱桃红色,从外到里都是一样的颜色。
敖沐阳拿了一个塞进嘴里仔细咀嚼,只有淡淡的腥味,另外是海产独有的鲜味,回味起来还带有甘甜。
收了新鲜海米,那晚饭自然就是吃海米了。
海米的吃法很多,在传统鲁菜中可是个明星调味品,像海米油菜、海米炖娃娃菜、海米烧茄子、海米冬瓜汤、海米扒白菜等菜肴,做法简单,却又好吃。
也就是现在村里人有钱了,才舍得吃海米,以前即使收获了这东西,渔民们也不会吃,而是留着卖掉换钱。
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金钩海米价值太高,渔民们晒制出来舍不得吃,就拿敖沐阳晒出来的这些海米来算,八斤甚至十斤小虾出一斤海米,这不算人工,光是成本那一斤海米就得三百多块,现在市场上鹰爪虾一斤卖四十块可是很良心的价格。
而且这还是大虾米,出产量高,像丁级的小虾得十四五斤才能出一斤虾米,成本价也得有两百多块。
敖沐阳去宋秋敏家里要了一块冻豆腐,晚上他在锅里用山泉水煮了两把虾米,然后把冻豆腐连同鲜豆腐和小白菜叶子扔进去一起炖,只要加点盐,剩下什么都不用,这就是一味菜。
他还焖上了米饭,等到米饭快要熟透的时候,他往里撒了半把虾米,米饭出锅,到时候再往里撒点老抽,这就是海米焖饭,香港美食家蔡澜曾经为之赞叹,吃过后写下‘海米焖发后什么山珍海味都不必去碰’的溢美之词。
红洋算是南北方交界地,当地人饮食比较杂,土地能出产小麦也能出产水稻,所以有些人家热衷于吃米饭,有些人家却喜欢吃馒头。
渔家人更喜欢吃馒头,所以过年的时候有蒸馒头的习俗,因为馒头比米饭更扛劲,对常年在海上更风浪搏斗的渔家汉子来说,米饭消化太快,不如馒头那般‘硬实’。
馒头跟海米也很配,刚出锅的雪白大馒头酥软喷香,一口馒头两粒海米,香味有鲜味也有,比起海米焖饭又有另一种风味。
海米焖饭重在鲜味,就着海米豆腐,黑龙一连吃了五碗米饭。
敖沐阳用豆腐汤拌饭,将军摇着尾巴吃的欢快,比吃狗粮都要积极。
狼大狼二跟着吃,都说狼是肉食动物,但老敖发现这俩货吃起狗粮、吃起米饭馒头来也是把好手,它们不太挑食。
鹿执紫见他给狼大狼二喂米饭,就劝止下来,说道:“它们不能吃太多米面,淀粉无法排出,以后对它们身体不好,给它们吃骨头。”
她把一根带肉的猪脊骨放在狼大狼二的饭盆里,狼大安心吃了起来,狼二看看自己面前硬邦邦的骨头又看看隔壁将军饭盆里鲜美可口的米饭,顿时生气了,一爪子拍在饭盆上给拍翻了,对着鹿执紫张开嘴就嚎叫:“嗷呜呜!”
鹿执紫大怒,去厨房把菜刀给拿了出来。
狼二赶紧用爪子把扣在地上的盆子给翻过来,乖乖的把骨头叼进去,然后小口小口的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