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不在,老林晚饭少点了一个菜,但是依然吃不完……
林淼饭后安心做题,中间除了突然神奇地想起来,张雪茹的堂姐貌似今天过生日,就没有其他任何杂念,想来还是前些天被人排着队求签名,给搞出心理阴影了。
名人不好当啊,特么是像自己这种容易遭小姐姐毒手的,随便在哪里露面,都有可能被她们搂进怀里,揉得喘不气来,太危险了……
闷头做完两套题,林淼放下笔的时候,时间还不到九点。
正打算再背一篇课文就睡,屋外头却突然响起江萍一惊一乍的声音。
林淼推门出去,见到江洋带着晓晓回来,不由问道:“晓晓晚不在奶奶家睡吗?”
“嗯……”晓晓一脸失望地嘟起嘴。
江洋苦笑道:“我和晓晓刚要到,你大姨人就跑得没影子了,就比我们早就十分钟都不到。我还当她晚会回去的,跟晓晓在你奶奶家等到八点多,晓晓等得都快睡着了,你大姨才打个电话过来,说她晚不回去了,要在朋友家里过夜,下个星期再来看晓晓。”
“她哪儿那么多朋友啊?”江萍不懂江娟的世界,忍不住要抱怨。
江洋也直摇头,林淼不想聊没用的废话,直接跟江洋说正事道:“舅舅,我小叔说想退股,你明天去跟你办一下手续吧,你身还有钱吗,没有我借你,交割清楚,别留尾巴。”
江洋听得愣了三五秒才反应过来,重复道:“你小叔想把股份转让给我是吧?”
林淼道:“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你想转给别人也行。”
“行,行,行……”江洋脸挂着笑,“这个钱我掏了,不过以后他想回来,我手里的股份肯定不会让出去的啊,他自己想再参股,那也得所有人说了才算,我一个人说了不算的。”
“那当然啊!做人要讲道理的嘛!”林淼很大声说给老林听,“你们自己的企业,现在就是你们自己说了算,我爸说了都不算!”
说着转头看看老林,老林明显表情蛋疼。
江洋笑着冲老林道:“姐夫,那我先走了啊,薇薇估计也回家了!”
“嗯。”老林点点头。
江洋转头就走。
屋里安静下来,林淼拉起晓晓的手,柔声道:“那等下个星期吧,很快的。”
“嗯……”晓晓强颜欢笑了一下。
林淼叹口气又问:“晚吃饱了吗?”
晓晓道:“吃饱了。”
“吃饱就早点睡吧,难得今天晚可以这么早就回来,多睡一个小时,明天早起来,精神头也好一些。”林淼说着,拉着晓晓走进卫生间,替她拿牙刷、挤牙膏。
“我自己来……”晓晓从林淼手里把牙刷和杯子接过去。
林淼笑道:“废话,你还指望我帮你刷啊?”
晓晓听得咯咯咯笑起来。
……
林国玲案件完结后的一整个星期,瓯城区只出了一次太阳。天气始终灰蒙蒙的,搞得不少人心情沉闷。临近年底,不少单位忙得焦头烂额,有数不清的台帐要做,还有更烦心的各种账目要平,放眼望去,到处都是明明个月就该干完,却一直拖到现在都没完结的工作。
江洋动作麻利地在周三就跟林国华完成了所有的股权交接工作,兜里已经没几个铜板的这厮,居然让张幼薇入了股,天晓得瓯城区第一美女居然摇身一变成了沙场的股东,画风简直十万个不配。而沙场的另一个股东严晓海,竟也跟江洋遇了同样的事情,从另外两个小股东手里吃进一部分股份,摇身一变,成了沙场的第四号人物。
这样一来,在老林被停职后,继江海房开的股东发生变化,沙场的股东数量也减少了三分之一。但好在沙场跟老林没有直接关系,再说沙场的股东人数较多,人多胆气就足,绝大部分还是想跟着江洋再拼一把,比方说瓯城区建设局的局长莫望——这厮也是狗胆包了天,明显是不打算继续在体制内往爬了,居然直接就用自己的名字入股了,堂而皇之地当了股东。
林淼没太多精力去关注和自己已经没直接关系的沙场的事情,以这些事情,只是每天下学听江洋随口说的。目前真正能让林淼全天候放在心并为之投入大量时间和精力的事情只有两件:排在第一的,自然是准备接下来的期末考试,其次就是江晓红每天跟他报告一次的,《红苗》的投票情况。
为了捍卫这次比赛的权威性,丁少仪也是煞费苦心,专门花钱请了两个省公证处的人,半个月时间就一直待在计票的地方,直到比赛结果彻底尘埃落定,每天每人补贴150元,对步恭平和另外一位相比之下名字就很没特色根本没必要去记住的公证员来说,算是绝对的肥差。除此之外,《东瓯日报》对参赛选手的宣传也没落下,炒作痕迹相当明显。其中黄高伟同学的家底已经被扒得一干二净,并成功引起了全市人民的强烈关注——
一个来自残疾人家庭,生活艰难、才华横溢的孩子,学习成绩中,理论这辈子都不可能考东瓯中学,但是《红苗》的这次征文比赛,不但挖掘了他的天赋,也给这个孩子,带去了人生的希望。黄高伟的父亲在接受记者采访时,站在出租车旁,哭得泪流满面,希望全市市民帮帮他,让孩子有接受更好教育的机会。
然后该报道在星期三出炉后,周四就遭到了街头巷尾扑面而来的反对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