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连筱慧坐在床边,手指轻轻地抚摸着婴儿床,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眼神不知飘忽到何方。
赵果德摆正小床,看到连筱慧又陷入悲伤的情绪中,暗自焦虑如何安慰她。
突然,他看到小床的床头位置,有一个十五公分长度的囊袋,粉绿色的外表,挂在围栏边上,却不觉得突兀。
他想到林曾说的话,立刻拍了拍连筱慧肩膀,堆笑着说道:“老婆,这张床铺,可是另有玄机呀。”
“啊?”连筱慧果然被赵果德的话吸引了注意,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到挂在围栏上的粉绿囊袋,顿时困惑的问道,“这是什么?”
“等等,我去拿一个东西。”赵果德跑到厨房,找到半个西瓜,将西瓜瓢的肉切掉,西瓜皮切成小丁,放在一个盘子里,拿到卧室。
“你拿一堆西瓜皮干什么?”连筱慧暂放糟糕情绪,有些好奇的问道。
“呵呵。”赵果德也不知道,他犯什么傻,居然真按照林曾所说去做。他将切丁的西瓜皮,一个一个扔进粉绿囊袋的小口中。
囊袋不大,原本看上去瘪瘪的样子,随着西瓜小块不断放入,逐渐鼓了起来。
“没想到这个小袋子看上去不大,还挺能装东西的。”连筱慧靠着床上的抱枕,歪着脑袋看赵果德的行动。
半个西瓜皮,全部丢入粉绿囊袋中,没想到还没有放满,似乎还能再放些分量。
不过赵果德也不打算再放。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好笑,莫非真期待林曾所说,能增加泌乳量?
“我去冰箱里拿母乳,送去医院。”赵果德刚说完,就发现老婆眼皮打架,昏昏欲睡。他心疼地摸了摸连筱慧的脑袋,低声说道。
为了能增加泌乳量,连筱慧每隔两个小时起来用吸奶器吸奶一次,每次二十分钟,就算是晚上,也要醒来两三次。她的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的疲惫。
“嗯。”连筱慧含糊地应了一声,翻身趴在床上睡着了。
赵果德给妻子盖好薄被,带着冰箱里的只有十几毫升的母乳,以及给婴儿用的湿巾等物品,直奔清河市人民医院。
送完母乳,和医生谈了谈阿生的检查情况。赵果德的担忧的心情,并没有缓减。
脑部的损伤,的确存在。
需要进一步观察,考虑是否进行手术。
赵果德抱着头,在新生儿科的长廊里,坐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不知道,小阿生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等夜色到来,他回到明锦坊的老宅,又带上了轻松的笑容。
“儿子,宝宝怎么样?”赵妈妈和赵爸爸给赵果德盛菜热饭,同时焦急关切地询问。
“没事,别担心。”赵果德扯着嘴角,努力笑着说道。“你们去休息吧,我去房间陪小慧。”
清河市的老居民,在坐月子这方面,有着自己的老风俗。比如连筱慧在月子期间,尽量不要离开房间,出门吹风。要吃公鸡,不能吃母鸡。不能洗头,不能洗澡,不能吃蔬菜……
赵果德一直觉得,一些古怪的风俗,让产妇在恢复的日子里,充满束缚,更加压抑。连筱慧最近糟糕的情绪,和不能这个不能那个,也有很大关系。
可是,对老一辈来说,这些习俗简直就是金科玉律,若是违背,后果严重。
赵果德端着晚饭,走进卧室,看见连筱慧呆呆地看着大床边的小床。
“小慧。”
“啊,阿德,你看,”很难得,连续半个月,连筱慧见他的第一句话不是问宝宝怎样,而是手指着婴儿床,一脸惊讶地说道,“为什么这张婴儿床会冒出一个绿色的果子?”
“啊?”赵果德一愣,猛然看去,果然看到婴儿床圆柱形的围栏外侧,真有一个核桃大小的绿皮果实。
“你有没有闻到一股特别清淡的奶香?”连筱慧皱了皱鼻尖,问道。
赵果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连筱慧天天在房间吸奶,房间有母乳的馨香,但连筱慧所说的这股奶香,和母**味截然不同。虽然很淡,但其中能感觉到一种非常舒服的芬芳。
赵果德想到林曾苗圃那些特别的植物,难道这张小床,也是一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