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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曾此时重心放在京城市的图纹教学上,但他在国内各个种植基地,正在种植者的努力下,焕发出新生命的力量。
在秦川省东寒县玉林村,这个尘沙漫天的贫窘小村庄,白老胡子穿着无袖的褂子,蹲在村头的大石头上,望着村外一片绿意葱郁的土地,心窝子像倒进了蜜罐,甜滋滋,美极了。
玉林村本就靠近荒漠,又位于内陆,一年四季少雨,从白老胡子爷爷辈起,耕地就只能勉强糊口,前些年,更是黄沙多到连村子都要覆盖。
幸好现在交通便利了,年轻人也能外出打工卖力气,要不然凭着村子里这些薄田,可养不活这些后生。
自从林娃子,哦,不,林老板在村子里租了地,开始种植之后,这日复一日从未改变的玉林村村外的景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这一辈子,就没见过这一片半人高的绿田。
真是看上一百年也不会腻味。
白老胡子手里拿着老伴给他烙的油酥饼,手边是一个大搪瓷杯,杯子里有香喷喷的红辣汤。一口油酥饼,一口红辣汤,就着村外的绿田,白胡子吃得津津有味。
“白老胡子,”吃饭间,一个干瘦的老头,也端着一碗饭,走到白老胡子旁边,乐呵呵地说道,“你又来这儿看田了。”
白老胡子斜了一眼,狠狠咬一口油酥饼,说道:“能不看着点吗?最近隔壁村的小娃子,老喜欢跑过来玩闹,可得看顾着点,要不然林老板的花,被人摘了,把他吓跑了,咱们村子这些老骨头,靠谁吃饭?老油子,你不也是过来了?”
白老胡子可是怕这林老板跑了。他和他老伴,现在可是都靠着这看似年轻的娃子吃饭。老伴隔三差五,帮他整理清扫房屋,而自己则帮忙种植和照看烟火凤仙花。
对于常年务农的白老胡子而言,这活计不累,但薪水却不低,比起在自己在东寒县县城教书的女儿来说,也差不了多少。
说也是怪事,这寸草都不生长的土地,这种植物却长得极好。两三个月不下雨,也能抽枝发芽。如今花开满田,红彤彤的花朵儿,在绿叶间招摇,放眼望去,哪里会认为这是荒芜的戈壁边上。
他们说话间,村子里陆陆续续走出一些老人,他们在村子周围找了一处高地,看一眼花田,津津有味地吃着饭。
他们年纪在五六十岁左右,外表因常年在风沙中,沧桑黑瘦,但却因每日劳作,身子骨极为硬朗。
这些人,实际上都是林曾烟火凤仙花田的种植者,在村长李芹的带领下,帮林曾种植烟火凤仙花。
玉林村民风朴实,拿了老板的钱,就不曾偷懒,踏踏实实的干活。
林曾几个月没来,这玉林村周围的土地,已经被烟火凤仙花占据。
用李芹的一句话说,就是这林老板不给开工资,这种花的活计,咱们村子也得应承下来,因为这花,能福地,惠及子孙。
莫说其他,就是花田围着村子,这村里的风沙都小了许多。
留在村子里的老人,都是和这块苦疙瘩地打了一辈子交道的老农。
他们在照料花田的过程中,常常会蹲下身,摸一摸土地。
这一摸,就让这些老农民满心欢喜。无论天气多么干热,每天早晨,烟火凤仙花靠近根部的土地,都是湿润。
等这漂亮的花田,种了几个月后,土地的变化,更为明显。
在最早种植这种凤仙花的土地上,贫瘠的荒沙土地上,竟然已经覆盖上一层淡褐色的松软土层,虽然很薄,不到一厘米厚,但这是玉林村上百年来,土地第一次往好的方向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