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其实我也很好奇。命运之子的母亲,咒杀起来到底与普通人有多大的区别。)半神巫师都是或多或少知晓文明余韵这回事的,朱鹏拥有命运卡牌也不过是比其它人稍稍多知道一点点,阿德尔乔斯此时此刻的兴趣,很大程度上也来自于它也想比其它人稍稍多知道一点点。
此时此刻的蚀心城巫塔正在一座废星上采矿,以其为中心分布着西斯矿奴、少量的灵魂奴隶与更少量的管理者,根本是无惧于反抗的,没有了原力武士的西斯人顶多开铲车,拿着鹤嘴锤砸矿,别说和巫师对抗,就连四周匍匐着的稀奇古怪、形态各异的灵魂奴隶他们都斗不过,哪怕遭受再怎样苛刻的待遇,只要不想死,也就只有生受者而已。
由接到指令的巫师学徒将安娜的父母亲族带到巫师塔,诅咒献祭的过程过于残忍邪恶,就不过于详细的表述了,总体而言,生祭者的灵魂越是痛苦,诅咒获得的威力增幅也就越大。
三天两夜之后,自蚀心城巫塔中逆射出一道黑红色的射线,这光柱撕裂天穹,席卷云气,令天空的颜色都昏暗了下来,恍若溢红泣血:血脉诅咒术,无人永生!
在阿德尔乔斯的诅咒术施展出手后,于接下来的半个月时光里,安娜他们出逃的那艘求生舰上就开始溢流起可怕的疫病。
同时,求生舰还间或性的连接上一次由“家园号”传递出来的脉冲信号,在那次传递来的视频信息里,是一队队西斯人被投入血能熔炉的画面,同时受人尊敬的法里先生颤抖着拿着一封文稿走到族人被投入到血炉的背景前。
“安娜,回来吧。无生殿下下令,只要逃犯安娜一天不返回家园号,每一天就有一千名西斯人被处决。安娜……你回来吧,无生殿下亲口答应绝不伤害你的孩子,并且给你们母子巫界自由民的资格。”法里念着手中的文稿跪在那里泣不成声,以四周族人哭嚎惨叫着被强制投入血炉的画面为背景,这一切显得分外悲凉。
然而,似乎真的是命运轻轻得一推,事实上安娜连选择回头的余地都没有,次日,大面积的疫病就在求生舰上大规模爆发,从老弱妇孺到驾驶员,人一片一片的死,这种恐怖的疫病发病速度之快,只需要半日时间就可以夺人性命,甚至有人走着走着倒地就死去了,根本就没得隔离或者治疗,全舰之上无人幸免。
飞舰在坠落到一个不知名的星球后,在倾斜降落过程中与一石柱发生碰撞,机体直接撞损小半打着旋向下坠毁,安娜在这个时候已经身染极重的疫病或者说诅咒,恐怖的斑纹恍若狂花一般在她原本洁白的皮肤上绽放,然而安娜依然凭借自身原力武士的素质与作为母亲的精神韧性跳下飞舰,于漫漫沙海中,她摇摇晃晃得站起……并前行!
…………………
十年之后,日杀千夫的指令早已然停止了。既然清楚的知道对方并不吃这一套,那么就没有再继续做下去的必要,这些西斯奴隶用来开矿、买卖,做什么不好,这样日复一复的杀下去是没有效益的。
黑暗熔炉巫塔,这十年间朱鹏在冥想与修行的同时汇聚人手全力研发着钛极身第四期工程的后半部分:霸剑鲨齿、戮剑魔睺已经出世,将它们封入体内与自身丹火日益砥砺,朱鹏认为有助于推进自身精神力与斗气修为。
“这个计划实在是太疯了,以剑气命力相磨砺换取修为精进,姐夫,你还觉得自己晋升的速度不够快吗?你这是在拿寿命换取自身的提升。”
“……没关系啊,晋升五阶超凡后,寿命就无限了。既然如此,拿寿命换取修为精进,不是再划算不过的买卖吗?”看着面前的诸多图表,朱鹏在推衍的同时轻笑着回答伊雯的问题。
夏洛特比朱鹏还要更先一步晋升半神,然而朱鹏现在的修为已经接近半神后期,还要压过夏洛特一筹,相形之下伊雯半神初期巅峰的精神力与斗气修为,就差得太多了。
“破釜沉舟,一往无前。还真是你一贯的做事风格,但是你想过没有,那位破釜沉舟的英雄后来是怎么死的?”
“项羽称得上是豪杰,但说他是英雄却差了几分意思。自古但凡英雄人物,皆百折不挠之辈,项羽霸道太过,刚极而折,我并不是说我在那种处境下会比他做得更好,但换是我的话,我第一不会给刘邦活着走出鸿门宴的机会,第二我会渡过乌江兴兵再战。当然,以我这岁数和一个没活过五十岁的年轻人比,是挺没脸没皮的。”朱鹏摇头笑了笑,换他在项羽那个年纪时,那个环境下,未必能做得更好,只是楚汉之争若是高魔背景下,恐怕刘邦就算是四面楚歌,即便麾下人才济济,也一样会被项羽提刀追得鸡飞狗跳。
“别说笑了行吗?姐夫,你应该很清楚我的意思吧,以您的寿命、资质与努力剩下的这段时间慢慢磨,一样可以晋升半神巅峰,且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冲击超凡五阶,但要是完成了钛极身第四期工程,我担心您没命再去冲击超凡五阶了。”伊雯有些生气得扔下手中的厚厚图纸,上面的字符与图形如有灵性般的规律变化着,重排并梳理着。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无论怎么想,怎么做,故事都在一天天的推进着,时间是最精准也最稳定的存在。
朱鹏可以感受到,命运的节点正在到来,只要终结西斯原力文明的命运,踏着它的尸骨,自己终于可以碰触到多年以来梦寐以求的机会,下一个世界,下一个世界定然是一个至关重要的节点,漫长的铺垫与等待都是静候着这个世界的到来,过程一定会很不容易,但只要有机会去做这件事,朱鹏觉得自己就应该感谢上苍了。
(也许,这才是恶魔牌的真意吧。深渊目光透视过时间的纬度,它很清楚我无论杀多少人,无论毁灭多少世界,都一定会重建炎黄华夏……没关系,新生儿的诞生总会伴随着血污,更何况这双手,早就已经肮脏污秽。)
与此同时,在无名废星,无主之地的一片荒漠中。
一名棕红长发的中年男子正在教导一名金发碧眼的小男孩怎样使用原力,虽然他一开始的目的仅仅只是干他妈,但在真正发现这个孩子的潜能后,这名中年男子觉得自己找到了今生的使命。
“不要用眼睛看,用心去感受,你能做到的,原力在你的血脉中沸腾。”
“你胡说的,这怎么可能做到,妈妈说你是个骗吃骗”金发小男孩的话语顿住了,一只巨大的绿色飞蝇正在半空中绕着圈盘旋飞舞,小男孩灵活的眼睛转来转去,想要拍死它。
木桌上不仅仅是金发小男孩、中年男子而已,还有一只蜥蜴人也坐在一边,它本来是对两人说什么不感兴趣的,但那只肥大的绿蝇却在嗡嗡飞舞中勾动起它的食欲。
陡然,快如闪电般的吐出舌头,注视着那只肥大的绿蝇蜥蜴人知道自己将一击必杀。
然而一支修长结实的手掌突然出现,一把握住了那条如电吐出的舌头,肥大得绿蝇嗡嗡飞走了。
“你……你的动作怎么可能比莫里克的舌头更快?”金发小男孩惊呆了,莫里克舌头的速度他是再清楚不过,从厨房里偷肉吃从来就没失手过。
“并不是我的手速比它更快,只是我用心感受到了它的动作,因此哪怕我的速度比它更慢也能成功截住它的攻击,想学吗?”中年男人松开手掌,蜥蜴人瞪着他缓缓收回自己的舌头。
“我家泰勒不想学这种杂耍的技艺,他要好好的学习做菜,以后继承这个小店,然后娶村子后面的莱丽做老婆,给我生好多好多的孙子。”在金发男孩即将开口时,一个女人的声音插入进来,接着,一名白色长发异常削瘦的妇人端着餐盘走上来,并把食物放在桌上。
“我这可不是杂耍的玩意,我是一名高贵的原力武士,我”
“原力武士,听都没听说过,最近十年最凶的无疑是来自外域的巫师,原力武士和巫师相比怎样呢?”白发妇人似是无意得这样问了一句,对面那名中年人瞬间就全身僵住了,他下意识得握紧拳头,然而眼神中却控制不住得流露出恐惧。
金发男孩泰勒是非常敏感的孩子,虽然以他的年纪还无法完全弄清对面大叔眼神中那复杂的恐惧,但他幼小的心灵中却也得出一个等式:原力武士是怕巫师的,知道这一点后泰勒就对原力武士什么得没兴趣了,他兴冲冲得问身后的妇人:“妈,小莱丽答应做我媳妇了吗?”
“嗯,妈妈可是花了这么大的一整支腊猪腿,才让你普普顿大叔答应的,再过三年就领小莱丽过门,然后这家店就交给你们小两口,我也算对得起你死去的父亲了。”白发妇人的身体似乎很不好,她轻抚着深爱的幼子不时剧烈得咳嗽,就在这个时候,酒馆的门被砰得一下踹开了。
两名于烈日之下穿着深重黑袍,以掩盖自己惨白皮肤的男子在本地治安官点头哈腰的恭维中走入。
黑袍之下,殷红的血瞳四面扫视,很快,两名血法师在那名棕红长发中年人的体内发现了原力的波动,只是他们的目光扫过中年人的腰间,发现那里仅仅只绑着一柄铁剑,这两人顿时没兴趣了……原力武士没了光剑,还能称之为原力武士吗?
不管那个浑身是汗瑟瑟发抖的中年男人,两名血法师正打算转身离去时,一名小脸有些脏扎着辫子小姑娘跑入进来,她跑得很急,几乎撞到两名血法师身上。
一进来,莱丽就发现气氛不对了,在看到治安官弯着腰几乎趴在两名黑袍人脚下时,她转身就想往外面跑,只是身后骤然传来一股吸力,扯着她落入了两名血法师的手中。
“嗯……想不到在这么偏僻肮脏的小地方,居然还有如此气血纯净的处子,我们两个也好久没有进食了,在这里随便对付一顿吧。”抓着莱丽脖颈的血法师这样嘶声言道。
“啊!?两位大人要进餐?老板娘,还不赶快去把你拿手的饭菜都端出来,两位巫师大人手底下稍微漏出一点点,够你这里吃十年的。呵呵,呵呵,两位大人啊,这小丫头是我们村一个酒鬼铁匠的女儿,您二位要是想放松一下,我知道有个大屁股的寡妇。”这名圆滚滚、谦卑而无骨气的治安官一边说着一边想把莱丽往外面拉,只是他明显没弄明白血法师到底是什么。
那名扣着莱丽的血法师随手一指,圆胖胖的治安官瞬间化为一具干尸倒下了。下一刻,这两头吸血鬼就旁若无人的露出犬齿想要分食莱丽,在这一刻,那名中年原地武士在颤抖,泰勒在自己母亲的怀抱中哭喊、挣扎,白发妇人闭着眼睛,只是她的脖颈后皮肤上有一支黑暗之花在蔓延、扩散。
呼!
一支布满繁杂符文的钢铁大枪陡然刺入进来,外面是一片沙漠,但房间里在两头吸血鬼进来后阴冷若冰窖古墓,此时此刻这柄枪陡然刺出,烈烈之火,刹那现出燎原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