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凰灵到手,心中之惑(谢谢大家的打赏)(1 / 2)

“咕噜……咕噜……咕噜。”水银泄地,常以无孔不入来形容,而下方那复目的畸形怪物,似乎也有着相类似的能力,它渗透入大地之中,迅捷惊人。

只是其承受冰毒,被冰封住的那部分血肉,终究无法保持与之相应的迅速,恍若大日坠落般的九黎鼎轰然砸下,火焰扩散地火升腾,那是恍若火山喷发一般的景象画面。

恐怖,却也壮阔!

剑光一闪,驾驭霸剑蛮龙钺,朱鹏瞬间就降临到熔岩火海一般的乱石中,九黎鼎的连招是猛烈一撞后,全力吞噬,因此这地面就犹如巨陨砸落的陷坑般,但却并没有能吞噬到那怪物的主体。

身形化为一道土黄遁光,朱鹏的土遁术从一阶炼气境一直修到四阶元婴境,也是水准段位极惊人的,甚至不逊色于一般厚土宗的修士。

土遁状态下,坚固的大地变为一种近乎若液态的状态,目光扫视到那怪物急速下遁的灵光,朱鹏左手食指上有一枚土黄色的古朴戒指,扩散光晕,下一刻朱鹏的遁术再次激增,甚至达到远超于厚土宗元婴境修士的地步。

戊土戒,这是得自于厚土宗已陨落宗主袁虹的宝物,不仅仅是里面的储物空间远远比一般四阶储物灵戒要大得多,更有极大增幅土属性法术的能力,原为厚土宗历代宗主的传承之物。

至于现在吗,落入朱鹏手里之后,厚土宗即便还道统延续着,恐怕也需要更换一个传承物了。

在恍若水波般的大地之中急速遁行着,那复目的肉块怪物明明体形极巨大,但偏偏土遁速度快到骇人,哪怕有戊土戒作助力,朱鹏追杀一阵后还是失去了目标。

(既然中了蝎女的寒冰剧毒,那么它现在应该是在往地火当中逃,这样荒芜的妖凰界应该也没有其它地方有资源,化解蝎女寒毒了。只是,我应该继续追杀吗?)如果是在外面的寻仙世界,像这样的猎物当然要穷追不舍,追杀到它死为止,但在妖凰灵界,时间实在有限,任务第一目标又是价值巨大的凰灵天丹……在这种情况下继续追杀,似乎就很不值得了。

思虑片刻后,朱鹏施展一个小法术略作探查,然后冲着远方遁行而去。

然而,连朱鹏都没有注意到的是,在距离其不远处,大地当中,有一片碎肉当中包裹着一颗相对完好的眼球,在朱鹏向远方远遁之后,那颗眼球终于敢睁开,其中闪烁着的,却是极为拟人化的恐惧与庆幸。

恐惧于这个异域来客的强大,庆幸自己侥幸逃得性命。

如果是面对普通的修者,这头复目的肉块怪物即便在中远程斗法中失利,它也敢在大地之下、隐藏之中施以偷袭,重创乃至于格杀对手。

但在理智恢复清明之后,面对眼前这个它却不敢,因为认出这是法体双修者的隐隐气象,哪怕全力爆发,恐怕也根本就按不死对方,连重创对方都难,到那个时候,自己想要再逃命都不再是件容易的事了。

(想不到,妖凰界都已经变成这个样子,那些九州世界的修者们依然不肯放过……可是,即便恼恨,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呢?)

暂且不提这边,另一边朱鹏在大地之下越游越远,寻找着地火脉,有光有热才会有生命,而妖凰界的苍穹被厚厚的黑暗与阴云遮盖着,整个世界都已经陷入死寂当中,那么地下火脉就是唯一的生机了,地下火脉是一个星球的血管与血液,但在这妖凰灵界,遁行数千里,朱鹏连大一些的地下火脉都没能找到几条。

在空间纬度视角,一颗黑暗的巨大行星正在缓缓划过寻仙世界。

在它真正脱离寻仙世界的法则笼罩范围前,朱鹏等人必须回归,眼前这个世界明显已经撑不过下一个一百二十八年了。

处于恍若沉重水波般的地下土石当中,朱鹏取出之前的灵玉,看着它越来越明亮,说明在空间节点的角度上讲,距离另一处空间节点已经越来越近了。

就在这时,朱鹏身形突然一僵似有无形电流穿过脑海,下一刻他取出一块传音玉符,向其中注入灵力后,自其中传来道侣水遥的声音。

“夫君,我找到残余妖凰族人的聚居点了。座标是:东二十七,五十九,西九十四,一百六十八。”

“很好,我马上到。”按着玉符回应一声,然后朱鹏迅速升空遁出大地,然后召唤出霸剑蛮龙钺,以人剑合一剑气雷音之术往座标点急速遁去,虽然仅仅只是座标点,但四阶元婴境修士至少有相当的阵道修养的,哪怕是散修也不可能连东西经座标点都搞不清楚。

剑气雷音速度绝伦,但声势极大,便恍若超音速飞机疾速掠空,地面上都能感受听闻到,剑气雷意的声势比这个还要夸张一些,因此在离近座标点后,朱鹏脱出人剑合一状态,并开始隐遁联系水遥。

当朱鹏见到水遥之时,发现在女孩那娇美的小脸上有一点点划伤,顿时他眉头就扬起来了。

“怎么受伤了,谁干的?”以手掌轻轻碰触水遥的小脸,朱鹏甚至都不敢用力,恍若他在碰触某件易碎的艺术品一般。

“唉呀,不用那么在意了,作为修者这一点点小伤算什么。”看自己夫君那一脸愠怒,杀气几乎都压不住的模样,水遥嘴上嫌弃着,心中却甜蜜美好无比。

其实她是可以治好的,但就是留下来,享受夫君的宠爱在乎……如果朱鹏没注意到,这事就大了。

奈何朱鹏性情极谨慎,求生欲极强。

“怎么不用在意,我家遥儿冰肌雪肤、娇嫩若婴儿般,我在用的时候都舍不得用力,居然在这里受损伤了。”

“切,还舍不得用力,每次恨不得把蛋都塞进来……”水遥小声地咒骂着,只是她话越说到最后,声音就越小,到最后时,朱鹏都听不清她在说什么了。

“……啥?遥儿你在说啥?”

“唉呀,没什么没什么啦,其它前辈来了,正事要紧,正事要紧。”水遥红着苹果似的小脸顾左右而言它,不愿让夫君发现自己的小污女本质,也恰巧就在这时,银月、凶豺、张解,一银、一红、一金三道遁光飞落下来,五人汇合于一处。朱鹏,也就不好再追究刚刚的事了。

水遥发现的这处残余妖凰族人的聚居点,的确如朱鹏所预料的一般,是处于一处大型地火脉的近侧,妖凰族世代在此聚居,哪里有强大的火脉当然比朱鹏这些初来乍到者清楚太多了。

毕竟,朱鹏他们是寻宝,而妖凰一族则是求存,双方在需求程度上也完全不一样。

隐遁身形,以远视探查之法暗中观察着整个妖凰族。

基本上,这个昔日的真灵族群,已经削弱到快要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地步了,倒不是说远古流传下来的妖凰血脉真的这么弱,而是整个世界都在贪婪吞噬着每一丝灵韵的情况下,妖凰血脉空有潜力却无养分,这当然是很要命的。

比如说在朱鹏的观察中,他就发现有近乎三分之一的成年妖凰族,他们的体能力量甚至都不如寻仙世界普通人类的一半……因为他们的骨头是中空的,这是妖凰血脉与人族之血彼此侵蚀影响产生的族群现象,如果是在灵气充沛的世界,骨头虽然中空,但却被灵气十倍强化,这就是轻盈且强健,但如果没有灵气,平地摔都有可能导致骨折,粗活重活当然就更干不了了。

………………

“我之前发现这里时,被一条很巨大的飞禽袭击,手段尽施方才将之勉强击退,我怀疑那是这里的守护灵禽。”水遥的话语,银月、凶豺、张解他们都并未太在意,因为水遥的战力按照他们的印象来说,还不如张解呢,只是作为天涯镇海阁的小公主,厉若海的义女,一般而言没什么人敢惹而已。

虽然同样是元婴境修士,但厉若海是一个阶层,幽州域其它修者则是另一个阶层,这几乎是隐隐公认的,法灭与凶虎,作为传统老牌大势力的执掌者,可以与其平齐,天道神机宗的白纪,道法特殊,也可以与之平齐,可以说这四人可以代表幽州域,而其它元婴境修士则是不行的。

但银月、凶豺、张解他们不知道的是,自从跟了朱鹏,朱鹏搭功搭料依据水遥的性情,给她重新锻造出一整套高阶法宝,再加上当世也没几张的四阶化灵龙符,水遥现在的实际战斗力相当不弱。

只是嫁给朱鹏后,水遥更加没人敢惹了,厉若海毕竟是老牌真君,前一代的老前辈,镇压天涯镇海阁,轻易间不会出手去按死谁。

然而这位六极魔君朱鹏却是不同的,纵横天下,杀人灭派,魔威正炽。敢动青鳞真君水遥,只要不是失了智,多少就要考虑一下付不付得起满门被灭的代价。

自从六极魔君朱鹏晋升元婴境界,元始魔门举行古礼“元婴贺”之后,幽州许多人就谈笑说,法灭真君手上多出两柄黑白双剑,白剑指的当然就是他一手栽培出来的“闪灵儿”叶轻眉,黑剑指就是朱鹏,攻伐灭门,以女修作鼎炉贩卖,真可谓是心黑手毒,魔威赫赫。

就在五人鬼鬼祟祟得观察之际,远方那石谷聚落中,突然有数名红翼男女高飞起来。

“¥#%*(—)(*¥……¥%¥#”

(五位来自外域的前辈,我家老祖有请。)

对于元婴境的修士来说,语言已经不再成为交流的障碍了,然而这一刻朱鹏等人依然是面面相觑,然后,五人便一同飞出去了。都已经被人叫破形藏,都已经被人喊出人数,再藏下去也就显得没什么意思了。

(也好,光明正大的来,倒也节省时间。)凶豺真君有些阴森森得这样言道,四周没有人接话,但心中却未必不是这样无声认同的。

在那几名周身有着些许灵气的炼气、筑基境妖凰修士引领下,朱鹏等人可以更直观、更清晰得观看这妖凰一族的末日生态。

(据说西汉初年,物资凋敝,天子座驾连九匹同样毛色的马都配不齐,许多人不得不乘牛车。招待四阶元婴境修士,连全员筑基境修士的接待都配不齐,妖凰界气数已尽了。)扫视着四周,这片聚落别有一番情趣,许多房屋都是紧贴石壁建立的,地面上有熔岩顺着渠道流淌,许许多多的青蓝色夜光植物,在黑暗当中偶尔观赏,当然是很有风味的。

但在这里的日子恐怕都过得不怎么好,许多妖凰人瘦弱如柴,皮包骨一般,四周那些田地里的物产还算是丰富的,但田地毕竟有限。

无论是凡人,还是修者,此时此刻的妖凰界都已经匮乏到了一定地步。而在这样的大时代背景之下,这处聚落的族长,那位妖凰老族,居住的位置就在山壁高处,也是一贴着石壁建立起来的木屋,除稍大一些,多出一些灰败的羽毛兽皮作装饰外,根本同显赫、堂皇、奢华,沾不上边,而这,却是这个族群唯一一位四阶老祖的居所。

“外域的四位大修士到来,有失远迎了,老身实在太老了,以至不能出去亲自接待,请恕罪,恕罪。”

在木屋当中,一位头上盘绕着布匹,面黄肌瘦,气息腐朽衰败得一塌糊涂的老妇人,率先向四名客人行礼。

这一幕让杀戮无算的凶豺、纵横天下数百年的张解与银月都有些手足无措,更遑论还水嫩的水遥了。

这位妖凰族的四阶老祖,是四阶元婴中期的气息,也就是说五人当中除朱鹏、凶豺可以与其平起平坐以外,另外四人在她面前都是要被压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