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盶走进院坝,正张望着想托人带一两包烟和投寄信函的时候,忽然老妈询问需不需要买啥东西。若老妈买烟,肯定会选廉价一些的烟,即可节省开支,又可最大限度避免别人闲话。庶盶对母亲提出需要买一条烟并投寄几封信,母亲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买烟和投信,考虑到很快需要购买白砂糖做米花糖的钱,甚至可能面对买米的巨大压力,就没提给母亲拿买烟的钱,母亲自然也没提及。</p>
母亲回到家中,开口便对庶盶说:“你的信投进邮筒里了。我给你买了两包烟,你先抽,抽完了我又给你买就是。”接过母亲递来的两包烟,0.36元/盒共0.72元,这烟似乎重如千钧。亲人们没有任何人问过本人,究竟在墎州遭遇到了怎样的经过,但就连母亲都明镜似的——知道她儿子几乎是身无分文的实际状况。</p>
自己早已为人夫,为人父,在经历了真菌厂风雨洗礼之后,几乎干什么行业都被人们公认为行业精英。殊不知一朝落得个终日坐困愁城,不仅长期没有为母亲减轻生活压力,反而是母亲来倾尽所有买烟(预计,母亲身上最多还剩几元钱)。庶盶借放烟之际,迅速转身进入房间,眼眶中的泪水喷涌而出。连续两个夜深人静的夜晚,庶盶任凭眼泪肆无忌惮的滚滚流淌。早上起床时,枕头和枕巾上均湿漉漉一大团,赶紧拿出一堆衣服,随意丢在枕头上。</p>
自己所遇到的困难,不过是暂时的,远远不及父亲所遇到的艰难困苦棘手和无助。只要挺起这幅不垮的脊梁,没有什么克服不了的困难。</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