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从秋定定看着她，瞧着妹妹那红通通的眼眶，她忽然失了兴致，只是道：“反正你自己别后悔就行。”</p>

下一刻，伴随着一阵轻微抖动，轿车缓缓驶离。</p>

两人都不再说话，车厢内忽然变得安静。</p>

白从秋怔怔望向窗外，看着那些风景慢慢被速度撕成碎片，变得模糊，看不清楚。</p>

忽地，她注意到窗外好像有什么东西飘了过来，一片接一片，轻轻落在车窗上。</p>

“下雪了。”</p>

一旁屈膝，裹紧羽绒服的女孩喃喃。</p>

……</p>

……</p>

江边别墅，院门口。</p>

女人站在原地，目送着那辆黑色轿车渐渐远去。</p>

她举起微冰的手，合在嘴边，哈了口气。</p>

缕缕雪花飘摇，落在她的肩头，落在她乌黑发亮的发髻上。</p>

很快有人取了伞，为女人挡去天上风雪。</p>

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那辆车彻底消失在视野中，秦依才挪动脚步，准备离开。</p>

“叮叮叮……”</p>

手机铃声倏地响起，在寂静的黑夜中犹为响亮。</p>

秦依止住脚步，拿出手机接通。</p>

“怎么了？”她问。</p>

电话另一头，传来一个略显急躁的女声。</p>

“你去接小秋小冬了？”</p>

“嗯。”</p>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提前和我商量？！”女声陡然大了起来。</p>

秦依皱皱眉，把手机拿远了些。</p>

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这么大声跟她说话了。</p>

少许，她冷声道：“我接自己女儿，跟你商量什么，而且这不是早就定好的事吗？”</p>

“你不是说年后？”</p>

“计划当然赶不上变化。”</p>

“……”</p>

一阵沉默。</p>

终于，女声似乎妥协了，叹了口气，语气软和下来。</p>

“行吧，那她俩什么时候到燕京，我好抽时间去接……”</p>

“谁跟你说她们要回燕京？”</p>

女声一滞，下意识反问：“那去哪？”</p>

秦依鲜艳的红唇轻启，吐出两个字。</p>

“出国。”</p>

说完这两个字后，她便果断挂了电话。</p>

不然估计她那个没大没小的妹妹又要开始闹了。</p>

真想不通，一个屁大点的小男孩，有什么好值得挂念的。</p>

秦依顺手把手机调成静音，朝一旁停着的轿车走去。</p>

秘书为她撑着伞，亦步亦趋。</p>

女人想到什么，忽然道：“对了，你明天去趟市里，把那孩子父亲的名字提一提。”</p>

“是。”</p>

女秘书推推黑色无框眼镜，恭敬应了声。</p>

她知道，这是夫人在表明态度，不允许今后有人刁难陈家。</p>

不过想来只要有点脑子的，应该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p>

秦依不再多言，坐进车中。</p>

过了会儿，她从怀里摸出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p>

上面，是三个小孩手牵着手走在街旁。</p>

余晖下，他们的影子被拉得很长。</p>

纤长手指摩挲着照片上那个唯一的男孩，女人喃喃自语。</p>

“长得倒是……还行。”</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