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过后,侯嫮消沉了好几日。</p>
倒是没有影响到做事,只是独自一人坐着的时候,往往神思不属。</p>
剑奴才跨过房门,就看到坐在书桌前的侯嫮,拿着笔,墨汁滴落在纸上,晕成一团。</p>
放轻脚步走到侯嫮身侧,伸出手摸了摸她的头。</p>
侯嫮一下子惊醒,抬头看着身侧的剑奴,抿了抿嘴,放下笔,这才发现自己纸上的一片墨渍。</p>
微微低下头,躲开剑奴关切的眼神,“阿姥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p>
剑奴放下手,看着侯嫮,“老奴带着姐,出去看看。”</p>
侯嫮一怔,抬头看着剑奴,面色不解,“阿姥?”</p>
“走吧。”剑奴着,就弯腰拉住了侯嫮的手,将其从椅子上带了起来,走出了房门。</p>
侯嫮由着剑奴拉着她,虽疑惑,却也放心的知道,剑奴不会害她。</p>
二人出了府,并未坐马车,而是走了巷道,拐进胡同里,从一户户人家门前经过。</p>
“没有哭声。”剑奴停下步子看着侯嫮,认真道。</p>
侯嫮一愣,呆在了原地。</p>
“如果没有将病患移至城东,此时,上京闭户,百姓夜不能寐为性命担忧被病痛折磨,孩童啼哭闺秀落泪。”剑奴一本正经地继续:“可是现在,都没有!”</p>
侯嫮睫羽轻颤,刚想些什么,又被剑奴带着往前走。</p>
来到了城南的街道,店门大多数关着,只有几间开着,在夜里发着微弱的光,只是这每一家店,门口都高高挂着两个红灯笼。</p>
“若是疫症在京中传开,商户闭门,无人造访。”剑奴轻轻捏了捏侯嫮的手,看着侯嫮,“可是现在,他们都还在!”</p>
侯嫮微微垂眸,嘴巴嗫嚅一番,还是没有开口。</p>
候府的马车从远处驶来,停在了二人身侧。剑奴拉着侯嫮就上了马车。</p>
这一期间,侯嫮始终低着头不发一言。</p>
下了马车,侯嫮才发现,剑奴竟是带她来了城东。</p>
从袖中掏出布巾为侯嫮蒙上脸,又给自己系好。剑奴紧紧牵住侯嫮的手,将她带进了那个充斥着病魔和悲赡地方。</p>
一间间房屋走过,大抵是都睡了,偶尔几声咳喘传来,打破了夜色的寂静,只有月色映着,看不清路,看不清房屋,也看不清眼前人……</p>
突然,眼前一亮!</p>
是一件屋子,灯火通明,在夜晚,那样炽热,让她一下子看清了全部。</p>
“城东的房屋,本来是抵不住冬日的风雪的,是你看过以后,叫了工部的人来修缮,他们才能安眠……”</p>
“那间屋子里,是太医署的医师,上京的大夫,还有周边郡县赶来的有志之士。”</p>
“本来,百姓该自生自灭的,是你,带着太医署的人赶来,又提议从周边广纳大夫。还服了朝臣陛下,动用了国库采办药材。”</p>
“侯嫮,你很好!”</p>
“做这个太师,你问心无愧!”</p>
侯嫮看着剑奴,眨了眨眼,一滴豆大的泪落下,“阿姥……”</p>
剑奴弯起嘴角,“老奴觉得,这世间,没有比姐更适合这太师一职的人了。”</p>try{ggauto();} catch(ex){}
“你在努力了,大家都在努力了,那六人因疫症而亡,不是你的过错,不要怪自己。”</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