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还是那颗独一份的心?</p>
佩玖深呼吸一口气,抿嘴笑了笑,想着近日秋燥,或许吩咐厨房明日熬些梨汤也好。</p>try{ggauto();} catch(ex){}
在前厅一个人独自坐着的侯嫮,在佩玖和宫铭都离开以后,轻轻叹了口气。</p>
拇指和中指揉捏着眉心,画出一道竖着的浅浅的红。</p>
这么久了,宫铭依旧没有打消这个念头。</p>
有那么一瞬间,侯嫮甚至希望宫铭永远留在边关,再也别回来了……</p>
将这个有些荒缪的想法摒弃,侯嫮的左手拂过右手刚刚被茶汤烫到地方,只是浅浅泛了一层红,这会儿摸上去,疼都不疼了。</p>
眉心拿道浅色的红痕在玉白的脸上有些醒目,食指沾了茶水在桌上随手画了个地图。</p>
正是越和北漠的交接地图。</p>
侯嫮细细思索着边关究竟需要多少兵马才足够威慑北漠,没什么血色的唇抿着。</p>
北漠这段时间不是正值老狼主身体衰败,怎么还有闲心扰乱越边关?</p>
已经半黑了,前厅里没有燃起烛火,半点子光透进来,只亮了侯嫮半张脸庞,剩下半面掩在黑暗里,看不分明。</p>
门口有些动静,</p>
“太师。”</p>
走进来一个厮。</p>
“何时?”侯嫮出声问道,三指揉着头侧,许是方才出门吹了风,又有些头疼。</p>
“太师吩咐的要奴从户部大司农那儿拿的番麦种子拿来了。”那厮答到。</p>
侯嫮睁开了眼,挥挥手,“拿过来。”</p>
番麦种子到了侯嫮的手里,“去点个灯。”</p>
烛火亮起,先是跳了几下,而后被灯罩笼住,就是昏黄温暖的光。</p>
侯嫮借着这一点微薄的光亮细细看着,倒是不知秋季种下这番麦,可不可校</p>
怕是不校</p>
上京冬日冷,现如今已有几分寒意,看着顾舒淮的信,番麦该是喜温才对。</p>
侯嫮的眉又蹙了起来,怪她一时心切,有了个想法就找人去要种子,户部那边若是误会了怕是又生是非。</p>
侯嫮站起身,“将灯灭了吧。”</p>
拖着有些疲倦的身子回了房,先是将昨日画的那些图纸拿出来摆好,又重新写零东西,而后又将明日需要与工部尚书宋悦谦商议的事情一条一条列好。</p>
这件事做完,侯嫮才开始思索今日所闻。</p>
墨笔落下有片刻迟疑,眸光微闪,而后还是写下了宫铭的名字。</p>
宫铭始终是个不稳定的人。</p>
侯嫮能牵制住他一日,却没有牵制住他一世的自信。</p>
今日是她又偷了话中漏洞,哄的宫铭一时开心,却没有真正应下承诺。</p>
越写,便越觉得胸中憋闷,落笔动作愈发地缓,最后是一团墨在纸上晕开。</p>
如果真的应下了,会如何呢……</p>
侯嫮竟真的开始思考起了这个问题,如果真到了万不得已的地步,她是不是真的该应下?</p>
如果应下了,她还能日日操心国事,还能三日一朝,时不时去趟宫里?</p>
怕是不能了。</p>
自古以来,世人对女子便多有苛责,连教书先生也要多叫一个女字而后成了女先生。</p>
她不怕流言蜚语,却不敢赌在这样日日夜夜的无赌中伤中,陛下是否还能听见去她的话。</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