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母知晓几人是辛魏的好友,特意抽空出来见了几人一面。</p>
辛家虽是望族,辛母也是世家出来的宗妇,但并没有寻常世家大妇眼高于顶和咄咄逼人的姿态,对于幺儿这几个好友,辛母很是看重。</p>
将几人夸了又夸,才让人引着几人去了辛魏住的院子。</p>
辛魏精神了许多,见了几个好友,面上更是多了几分愉悦的神色。</p>
但当提及已经过去的科考,辛魏还是忍不住面带遗憾,“原以为我这次可以上榜,也让家里人看看,我这身子骨虽弱,可论起给家里人争气,我也是不遑多让的。没想到,出师未捷,我甚至都没撑到底,就跟个逃兵似得,半途而退。”</p>
郑顺明不同意这说法,“怎么是逃兵呢?逃兵可没你这么想得开。”</p>
徐二郎也难得开一句玩笑,“你这是战略性撤退。”</p>
宿迁闻言也笑,“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辛贤弟半途退出还好,真要坚持到底,说不得就把命也一道留下了。再等三年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毕竟好事多磨,三年之后说不得你就是解元了。”</p>
王轲也打趣,“那这里就先恭祝解元公了……”</p>
辛魏被几人一番开解,心情好了许多,也哈哈笑起来。辛大哥从军营回来探望幼弟,听到弟弟的笑声,紧蹙的眉心也舒展开来。</p>
小弟虽看起来洒脱,其实因为他身子骨弱,不能如同家里父兄一样参军作战,心里一直有些自卑。恰逢此次科考,他又因为身子拖累了考试,内心更是抑郁,以至于这些天来,都愁眉不展,如今还好,能笑出来就好。</p>
徐二郎几人在辛府待到夜幕黑沉才告辞离开。</p>
等到街角几人分道扬镳,徐二郎才揉了揉肉皱着的眉心,有些头痛。</p>
郑顺明就说,“喝大了吧?”</p>
“这倒没有。”徐二郎道,“只饮了一盏而已,其余时间都用的清茶,倒是没有酒意上头。就是这几天奔波劳碌,颇觉疲惫罢了。”</p>
听他提及这些,郑顺明也有些唏嘘。他也有同感,这种疲惫不是身体上的疲惫,纯粹是心理上觉得劳累的很。说到底,还是秋闱一事闹的。从准备考试,到考试,到如今,空闲的时候真少,以至于他们至今还没缓过来。</p>
郑顺明就说,“这心理不安宁,就一直躁动,就会疲惫。等什么时候回了家,就好了。”</p>
徐二郎点头,却没有再说什么,两人回了居住的小院,各自洗漱过后就睡了。</p>
徐二郎原本想着,等出了秋闱的成绩后再回去,可隔日发生了一件事,让他恼火的直接就回了平阳镇。</p>
这事儿说起来,也是他疏忽遗忘了,不然也不至于差点就着了人的道。</p>
事情还是“榜下捉婿”那事儿闹的。</p>
早先徐二郎进朔州城池的时候,就感觉被人盯上了。可那人没恶意,他也图消停,就没把人揪出来拷问。</p>
后来从辛魏口中得知“榜下捉婿”的传统,可把徐二郎恶心的够呛。至此他连外出的时间都少了,即便外出,坐的位置也都偏僻靠里,就图个清静安生。</p>
也还好,他还真过了不少安生日子。</p>
可秋闱当天被人差点拉住胳膊,推销姑娘,徐二郎是真恼了。他马上要进贡院,只能先嘱咐墨河将人揪出来,等他考完了再来“回报”。</p>
可惜考完后都没个消停,不是要赴同乡学子宴,就是应友人之邀去拜访难得路径此地的大儒,再不就是去书行淘取些根本不会流传到世面上的珍贵书籍。</p>
他忙的飞起,之前吩咐墨河的事情,都忘到脑后了。偏墨河以为公子还记着这事儿,只等空闲了才会处理,也没多提。</p></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