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若海点了点头，有些明白王宵猎的想法。

姜敏来石州，刚开始汪若海不理解。后来王宵猎优先给姜敏增兵，让其自由挑选将领，甚至把全军的良兵、良将集中到这里，认为是王宵猎对姜敏和张均的偏爱。从参谋长的角度，汪若海反这样做，认为是把全军的重要力量用在了不重要的地方。直到转战陕西，姜敏的军队表现出了价值，才勉强接受。

直到梁兴靠近了宁武关，汪若海才突然发现，自己以前远远小看了这支军队的价值。

过了宁武关，就直逼朔州城下。而朔州到大同府，再无险阻，一路坦途。

如果金军集中兵力南下太原，后方空虚，这样一支军队突然出在后方，会发生什么？所获得的战果，是任何战役都比不了的。直接把金国右路打崩，一战而定乾坤。

叹了口气，汪若海不由摇头。自己在王宵猎的身边，知道其所有部署，直到现在才明白姜敏一军的战略意图。其他人呢？只怕现在还不明白吧。至于金军，更是被蒙在鼓里。

这件事王宵猎不说，姜敏能够明白，并坚决执行，就是难得的将帅关系了。自己作为参谋长，也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直到现在，才算参与其中。

想了很久，汪若海才道：“梁兴已经占领宪州，接下来宣抚要怎么安排？”

王宵猎道：“梁兴的军队要占领宁化军，并修通道路。其他的地方，比如岢岚军、保德军、火山军，包括合河县在内，全部交给府州。姜敏的军队做好北进的准备就好，不要在其他地方分散兵力。”

汪若海道：“可府州的折彦质不同意。他说府州兵马自己控制起来不容易，无力驻防其他地方。”

王宵猎冷笑一声：“这种时候还由得他吗？他愿意，就在府州待下去。不愿意，那就只能换掉他了。府州折家的人不听他的，而愿听我调遣，那就还有折家军。如果要听折彦质的，以后不会再有折家军了。”

汪若海听了，暗暗点头。

王宵猎的意思很明白，只能配合自己的折家军才是自己需要的。如果不配合，就全面瓦解折家军。

瓦解折家军，有许多办法，并不一定要杀人。把折彦质、折彦文等核心人员派到其他地方为官，让折家军没有了主心骨。再把核心的折家几百人或用营田，或者做工，打散搬到其他地方去。府州虽然还在，折家军却没有了。

想明白这一切，汪若海道：“要不要让折彦质到石州来，我们当面跟他讲清楚。”

王宵猎道：“让他来吧。这个折彦质，掌握了折家军，就觉得自己有了资本。这样是不行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