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陈望书应了声,“是宫中的徐婕妤。”
颜玦哦了一声,对着官家行礼,“官家节哀。玦刚来这里,从未见过婕妤娘娘,不知道杀人之事从何说起。”
他说着,脸微微一红,瞧着陈望书一脸欢喜,“玦同夫人成亲多日,一直没有喜讯,最近寻了管太医,开了个房子。那药禁酒,玦连酒酿汤圆都不敢吃,怎么会饮酒?”
“送望书在大殿落了坐,见她同秦小娘子聊得自在,玦便出宫去了。倒是经过了太平殿。那太平殿靠近宫墙,不远处便有个小角门。恰好在南面,从那里出去,去买糖人,要近一些。”
“对了,玦等糖人的时候,还恰好撞见了欧阳大学士孙女出嫁,好生热闹,添了一些喜钱。”
他说着,甩了甩袖子,依旧是一头雾水的样子。
陈望书笑得更欢了,她看向了皇后,“娘娘,只要寻个太医一看,便知晓颜玦今日是否饮酒了。他若是没有饮酒,那么两位侍卫瞧见的醉酒的颜玦是谁?”
“是青天白日的见了鬼,还是他们心中住了鬼?”
“宋糖人如今在城中颇有名气,一糖难求。从宫中去那里买糖人,颜玦得马不停蹄的去,又马不停蹄的回,半点耽误不得。
是以他根本就没有时间,像他们说的,闯入院中,杀人,然后再去太平殿歇着。”
“一没有醉酒,二没有来过园中,颜玦莫不是有什么神仙本事,能够用术法杀人?他若是这般厉害,这般清醒,又为何要画蛇添足,在凶器之上,还留下扈国公府的家徽?”
“生怕旁人,怀疑不到他的头上去么?”
陈望书说着,提起了颜玦的衣袖,“诸君请看,颜玦的衣袖好好的,连一根纱都没有掉,适才许推官说的,徐娘子咬坏了颜玦的衣衫,这也是不成立的。”
“无论哪一条,都说明,他根本同这个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
众人齐刷刷的看了过来,颜玦虽然穿着白色衣衫,但他的袖子上,却恰好绣了黄橙橙的橘子,且不说那袖子完好无损,便是缺了线,那徐娘子牙齿缝里留下来的,也不可能是白线。
而应该是橘黄色的线才对。
的确是同先前的推理,半点对不上的。
陈望书说着,看向了那两个侍卫,颜玦心领神会,一个箭步上前,直接卸掉了二人的下巴,将其手脚捆绑了起来,其动作之快,宛若闪电,眨眼功夫,便行云流水的完成了这些动作。
便是官家,都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陈望书抬起眸来,看着目瞪口呆的皇后说道,“官家,娘娘,今日之事,分明是有人设局,要害颜玦……大皇子英明,深受官家器重,还请大皇子来彻查此案。”
“看这二人,乃是受到何人指使?信口雌黄,污蔑颜玦。再看那刻着扈国公府旧家徽的铁锥子,乃是何人打造。毕竟钉鳝鱼的铁锥子,可远比这个要短小一些。”
“这定是有人,寻了铁匠铺子,特意打造的。因为一般的锥子,太短太细,便是戳进人得胸口,那一时半会儿,也杀不死人。这个就不同了,能将人戳个对穿。”
“宫中统共这么些人,穿白衣的,更是少之又少。出过宫的,都有迹可循,没有出宫的,都好好的在这里。一一对峙,查个究竟,也好还徐娘子一个公道。”
陈望书说着,眼神轻飘飘的看向了徐娘子的肚子,“毕竟,徐娘子的肚子中,怀着龙裔。她平日里善良大度,与人无怨,害她的人,究竟出于什么目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