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林岐毕竟只是个小屁孩,虽然年龄与秦海相仿,但除了玩音响的这个圈子,其他的世界他涉足不多,也了解得不多。他听彭婷婷说起过有关秦海和秦海的企业,但当时并没有特别在意,所以这一回见了秦海,也没把秦海当成一个超级富翁。现在听秦海说出自己去年光卖一种什么“喷漆机”就挣了两亿多美元,他在心理上被完全折服了。
接下来,他对秦海的态度就明显变得恭敬了许多,对于秦海说的开发世界一流振膜的狂言,也有了几分相信。他是成天玩这些音响设备的人,对于各种材料的性能要求了如指掌,但凡秦海问到的问题,他都能头头是道地说出一大套内容来。
“小高,你觉得,如果我能够生产出比你说的这种Texc更好的振膜,一年能卖出多少钱?”在问了一些音响材料的技术问题之后,秦海关心的重点转到了市场方面。对于高林岐介绍的这些音响材料技术,秦海心中已经有了一些想法,现在就要看是否值得去付诸实施了。
高林岐想了想,说道:“需要用到振膜的地方,一个是喇叭,一个是耳机,国外有一些好的耳机,一个能卖到几万美金,咱们国内除了一些特别有钱的人,其他人肯定是买不起的。我曾经在一个大款家里见过一副特别贵的耳机,他让我听了十几分钟,那种感觉,真的和其他的耳机完全不同,你听它的声音,能感觉到声音是带有甜味的。”
“你说出型号来,我给你买一副。”秦海牛烘烘地说道。
高林岐的心猛地跳了一下,不过他还是强压着自己的**,摆摆手说道:“这怎么好意思呢,我怎么能白要秦总的东西。”
秦海道:“这个可不是白给你的。我要开发最好的振膜,就需要知道和别家的振膜有什么区别,如果你没用过别家最好的振膜,你怎么能鉴定得出来?我说送你一副,是作为样品,让你去试听的,不过嘛,用完之后,你可以拿走。”
“这个……以后再说吧。”高林岐偷偷地咽了一口口水,嗫嚅着回答道。要他说出拒绝的话,他是万万都做不到的,但要说欣然接受,又过不了面子这一关。
“秦总,我接着跟你说吧。”高林岐岔开了耳机的事情,继续说道:“我前面讲过,音响就是一个无底洞,我们这些搞音响的,要么就是特别有钱的,要么就是特别懂技术,靠着到电子市场上去淘旧货回来自己组装,就这样也得省吃俭用,要不根本就买不起这些东西。
国外的发烧友比我们有钱得多,我看过一些资料,也听出过国的朋友跟我讲过,国外的发烧友一套音响设备花10万、100万美金的都有。刚才你们觉得乔教授这套音响贵,光一个音箱就要4000块钱人民币,可是国外有些人家里一个音箱就要几万美金,利润大得吓人。”
“那么,有多少人能够用得起这样的音箱和耳机呢?”秦海追问道。
高林岐道:“我看过的资料上说,全世界的高档音响市场,一年差不多是20多亿美金,其中音箱、耳机这些差不多占到了一半。”
“居然有这么大的市场。”秦海咂舌了。
其实,早在高林岐跟他大谈喇叭振膜的时候,秦海就想起了自己前一世曾经接触过这方面的资料。从上世纪90年代初到新世纪的前20年,与音响相关的材料技术更新了四五代之多。最新的技术掌握在少数几家大公司手里,属于绝密,但前几代技术已经没有了保密的价值,在一些材料学的刊物上有不少讨论。
那时候,秦海自己不做产业,也不曾关心过音响市场的规模。他只是出于好奇,研究过几份相关的文献,想看看为什么像音响这样的东西,居然也会涉及到复杂的材料工艺。如今回想起来,高林岐说的什么密度、阻尼之类,好像都是那些后世的文献里津津乐道,而他却不明就里的。如今听高林岐这样一说,他才明白,原来这个市场居然庞大如斯,难怪这些大公司会不惜重金去一代又一代地升级他们的技术。
作为90年代中后期以及21世纪前10年的技术,在秦海穿越之前已经算是业界的淘汰技术了,但在现在,却是远远超前于国际巨头的先进技术。既然有这样的知识,面对着如此大的一个市场,秦海岂能放过。
“婷婷,公司里谁搞纤维比较内行?”秦海扭头对彭婷婷问道。
彭婷婷刚才已经被秦海和高林岐的对话给惊得木木讷讷了,听到秦海的问话,她愣了一下,才赶紧答道:“搞纤维……是不是夏总自己最内行了,好像于工,还有刘工,也都是搞纤维的,不过他们搞的纤维好像不太一样,我也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