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我现在就出去和他们对质。”凌世杰豁出去了,不把这件事说清楚,他永世都不得翻身。
容中卫也很想把事情弄清楚,于是带着韩博一道,跟在凌世杰的身后出了办公室,来到走廊上。
原本宽敞洁净的走廊,现在俨然变成了一个难民营。访民们或坐或卧,横七竖八。有人躺在草席上鼾声如雷,有人坐在墙角窃窃私语。更让人抓狂的,是居然还有几摊麻将,众人连吃带碰,玩得正开心呢。
“喂,老乡,跟你打听点事。”
凌世杰来到一个正在专心致志抠着脚丫子的汉子面前,蹲下来向他招呼道。
“嘛事?”汉子问道。
“你到这是干嘛来的?”凌世杰问。
“告状啊。”汉子答道。
“告状你上法院啊,要么就上政府,怎么找到这来了?”
“你不知道啊?这报社有个记者叫凌世杰,本事可大了,大家都说,找他告状最有用,这不,我就来了。”
“这个凌世杰,你认识吗?”
“怎么不认识,烧成灰我都认识。”
“呃……”凌世杰差点被噎死,尼玛,老子就蹲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还说什么认识。出于自保,他当然不会说自己就是凌世杰,否则汉子喊一嗓子,没准访民就能把自己摆成十八般模样了。
“你听谁说凌世杰有本事的?”凌世杰继续问道。
“大家都这么说。”
“都……那也得有个头吧,谁最先这么说的?”
“这个啊,让我想想……”汉子拍了拍脑袋,“那天,我去我们县里上访,信访局那帮龟孙养的说我没道理,不能支持。我一出门,碰上另外几个来上访的老兄弟,他们跟我说,梅安有个凌记者,最喜欢帮我们这些人了。”
“你就这样来了?”凌世杰问道。
“那不能啊。”汉子道,“我也认识梅安在哪,再说,火车票也贵咧。这个时候,我碰上一个贵人了,他说他同情我的事情,愿意给我出来回的路费,给了我300块钱,然后我就来了。”
“你说的那些上访的老兄弟,还有什么贵人,你过去认识吗?”容中卫忍不住插话了,他从汉子的讲述中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汉子摇摇头,说道:“我不认识,从来也没有见过这几个人。”
离开这个汉子,凌世杰带着容中卫和韩博又调查了七八个人,这些人的说法不尽相同,但其中都有一些破绽,那就是几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所谓“贵人”。没有这些贵人的资助,这些访民是不会大老远到这里来碰碰运气的。
“查!”容中卫大手一挥,“查查看,到底是谁在陷害我们报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