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剑的自白(节选,因剧情轻改)(2 / 2)

一直以来侵扰她的鬼魂现在倾巢出动,锐雯向着那些鬼魂狂乱地挥砍。

那个人的刀刃格挡了她的忧伤和狂怒。

这让她更加愤怒,把她拉回了现在。

二人开始了一场剑舞。

每一次格挡和突刺都伴随着空气的轰鸣和爆裂。

“我来此是为了杀死谋害我师父的凶手。”他咬牙切齿,喘着粗气说道。“我来取你的命。”

锐雯大笑一声,双眼泪目而视。“动手吧。”

疾风武士放低剑身,开始操纵他们周围的旋风。

魔法发出炽热的音调,那个人将能量聚焦到那把符文巨剑上。

那把武器上的诺克萨斯魔法开始颤抖,破碎的剑身刹那间分散,顶端的那一小块碎片也游离出来。

能量坍缩,那块小碎片崩了出来,飞向黑影中亚撒藏身的方向。

死亡的弹丸眼看就要射入老伯的喉咙。

锐雯再次嗅到了那股带着焚香味道的辛辣回忆,那浓烈的味道是素马长老的冥想室。

“不!”她大喊道。

锐雯扔下刀刃,面对重演的悲剧束手无策。

就在那片刀刃即将刺穿老伯饱经风霜的皮肤之际,它停了下来,被一道风墙束缚在空中。

那个鼻子上带疤的人松了一口气,锐雯碎刃上的小铁片径直掉到了石头地面上。

“你运气好,气息够重。老爹爹。”

那个陌生人在急促的喘息之间语速飞快地说。

锐雯跑到老伯面前抱住他。她侧过头看着那个陌生人。

风依然抽打着他的头发,他用不拿剑的手背擦去几颗汗珠。

“你没说谎。”

那个陌生人也走了过来,捡起了刀刃的碎片。

锐雯看到他的一部分怒火化为了理解。

“你杀了素马长老,但你不是凶手。”

“对不起。对不起。”

锐雯一直在寻找的这个瞬间,她再次活了过来。

一连串哽咽的话语脱口而出。

她颤抖着扶着老伯。

“我找到他。我哀求他……”

锐雯想要咬清每个字,但是她被激动的情绪压倒。

“我求他帮帮我。打碎这个。打碎我。”

“素马长老的确试着摧毁了你的剑,”疤脸的人说道。他的声音也变得哽咽。“但是,锐雯,过往已经铸成,我们无法改变。”

锐雯知道那种感觉,面对一去不返而又挥之不去的记忆。

现在她看到这个陌生人也背负着属于他的鬼魂。他一声叹息,周围的旋风逐渐平息。

“守护素马长老是我的责任。如果我当时在场……在那天夜里……我本可以保护他。杀死他不是你的本意。”

锐雯看着他,悟得真谛的武士惺惺相惜,那人再度将自己的心魔扛在肩上。二人四目相对。

“说到底,他的死是我的过错。”

“亚索?”

老伯走近了一些,然后伸出一根弯曲的手指。

“你承认了自己的过错,这是莫大的光荣。”

“我的光荣早就离我而去了,老爹爹,”锐雯在亚索身上看到了同样的抗拒,抗拒希望、抗拒原谅。他摇了摇蓬乱的头,没有接受老伯的辩解。“一步错,步步错。这就是对我的惩罚。”

他的自我审判被碎石路上的脚步声打断。

鹰钩鼻子的女人进入了议会厅。

她仔细地绕着大厅走了一圈,查看了两位身心破碎的武士打斗留下的伤痕。

她每一步都伴着金属磕碰的声音。

推事在路过锐雯和老伯的时候放慢了速度。

锐雯看到了一个皮扣,上面挂着她镣铐的钥匙。

当推事走到那个陌生人面前的时候,停下了脚步。

“负起责任是赎罪的第一步,亚索。”她语气平和地说。

“第二步呢?”亚索的话里带着绝望的尖刺。

亚索没有躲避推事的凝视。房间凝固了,停止了呼吸。

推事平静的声音在空荡荡的议会大厅中显得格外洪亮。“原谅自己。”

锐雯认真地看着这位武士。他无法强迫自己说出那句解脱痛苦的话。

这么久以来,锐雯一直在求死,而现在她看到亚索的挣扎,她意识到,真正困难的是背负着自己的所作所为继续活下去。

亚索也看着她。

他愿意留下来面对过去吗?

那个疾风作伴的人走出了议会大厅,走进了黑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