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理解,理解万岁嘛。”秦海说道。
过了张朋这一关,秦海带着黑子来到了凌世杰的房间门外,轻轻地敲了敲门。
“来了!”一位30来岁、鼻梁上架着眼镜的男子开了门,他看着秦海和黑子二人,问道:“你们找谁?”
“请问,是南导的凌记者吗?”秦海问道。
“我是凌世杰。”对方答道。
“我是秦海,中央治理整顿小钢铁行动工作小组副组长,此前和你联系过。”秦海说道。
“哦,是秦组长。”凌世杰没有觉得惊讶,毕竟在这之前秦海已经给他打过电话了,他让开门,做了个手势道:“二位请进吧。”
秦海和黑子进了门,在沙发上坐下。凌世杰给他们俩分别倒了一杯水,然后坐在他们对面的椅子上,淡淡地问道:“二位说要和我谈谈,具体想谈什么内容呢?”
“咱们就不用绕什么弯子了,我是为了南导刚刚发出的这篇稿子来和凌记者商榷的,这篇稿子,应当是出自于凌记者之手吧?”秦海拿出刊登了那篇长篇通讯的报纸,对凌世杰问道。
凌世杰道:“是的,是我采写的,每一个字都有事实依据。”
“是吗?”秦海露出一个讥讽的笑容,“你说一名农妇在检查站前服毒自杀,这也是事实?”
“有照片为证。”凌世杰说道。
“我们有现场的视频,可以证明这名农妇只是假自杀,我们的士兵喊了一句有蛇,她就马上爬起来跑开了。凌记者如果当时在现场,应当能够看到这一幕。”秦海说道。
凌世杰摇摇头:“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的确因为你们的粗暴行政行为而做出了自杀的举动。”
“你认为我们的行政行为不对吗?”秦海问道。
凌世杰道:“当然,这是一种粗暴的行为,完全违背了人文精神。”
“凌记者,我想打听一下,贵刊有几位名叫凌世杰的记者?”秦海问道。
“什么几位?”凌世杰有些懵,“当然只有一位。”
秦海道:“那么在一年前,贵刊登出了一篇同样署名为本报记者凌世杰的通讯,揭露杏川县小钢铁泛滥的事实,其中还特别提出,乱世用重典,各级部门应当采取强硬手段,彻底打击这些违法的钢铁企业,杜绝劣质钢材的流出。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难道不是那位凌记者所建议的吗?”
凌世杰当然能想到秦海会从这个地方入手发难,他微微一笑,说道:“不错,那的确是我写的。但我说的是政府应当对违法的小钢铁企业重拳出击,没有说你们应当鱼龙不分,对所有的小钢铁企业都进行打击。你们这一次的打击,分明殃及了许多合法经营的小企业,对农民的生活造成了严重的影响。”
“凌记者能否告诉我,哪家企业被冤枉了?”秦海道。
凌世杰道:“对不起,我必须保护我的线人的**权。”
秦海道:“如果我们的行动侵害了哪家企业的合法利益,他们可以提起行政诉讼,你们媒体也可以进行报道,这并不涉及到什么**问题。相反,你们在没有提供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指责我们的行政行为,已经涉嫌造谣,你们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凌世杰冷笑着举起一个录音机,说道:“秦组长是在威胁我们媒体吗?我这里可是有完整录音的。”
“凌记者,我们这里也有完整的录音,随时可以提供给你们的主管部门。”黑子在旁边也举起了一个小装置,那是一支市面上还非常少见的电子录音笔。
“请便。”凌世杰大义凛然地说道,“从我当上记者那天起,我就已经发过誓言,没有什么力量能够让我背弃正义、爱心和良知。”